我和李鸿然教授是老朋友,但已多年没见面了。2002年夏天,突然收到他从海南寄来的一件大邮包,打开一看,原来是一部洋洋洒洒长达百余万字的书稿,封面上赫然题有《中国当代少数民族文学史论》,我一时不由得学着时下年轻人的腔调“哇”地惊叫了一声。李鸿然教授已进花甲之年,在南国酷暑中能“熬”出这样大部头的新著,实在令人敬佩。
读文艺评论多了,脑海里自然而然给这类论著分了类。我以为文艺评论大体分为四类:家长式、导师式、兄弟式、同学式。家长式评论,文风威然,多是训斥、指责,不容理论。导师式评论,口气平和,有理有据,虽有训导,但充满恨铁不成钢的温情,被评者大都信服。兄弟式评论,评者与被评者如同兄弟,互相了解得深,爱得也深,感情色彩较重,一旦放手写去,尺码把握得就不一定那么准,但无碍大局。同学式评论,谈吐直率,随意性强,调侃中含有真知灼见,戏谑里不乏严肃思考,褒贬混用,稚嫩可爱。
读罢李鸿然教授的《中国当代少数民族文学史论》书稿,我把它归入“兄弟式评论”那一类中。作者始终定位自己是这支少数民族文学大军中的一员,不是家长、导师,而是亲兄弟。作者对评论对象很了解,从上下左右任何一个方位下笔,都很得心应手。对研究客体了解得多,说明作者拥有的写作资源充足,无文思枯竭之虑。这或许就是这部著作的特点与优势。
诚然,对我国少数民族的文学态势,在一部著作中完成全景式的评述,亦非易事。肯定地说,这部著作会有这样那样的美中不足,这是很正常的,在我国当前如此宽松的学术环境中,人们早已学会宽容地对待这类学术问题。李鸿然教授为这部著作费尽20年之心血,投入不算少了。经过如此长期观察、研究、思考、论比而落得的笔墨,在学术领地的缜密与理性这两个至关重要的关口处,一定会畅然通行。
我衷心企盼少数民族文学理论界多几个李鸿然,多几分“二十年磨一剑”的狠劲儿,这样,我们的心情势必会更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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